就好这碗港门粉
前阵子,网络有个热词,叫“互粉”,不明其意,百度搜索,始知是一个商业用语。后来,网友互晒各地网红粉食,比一比哪种粉食更有热度。三亚网友不甘居后,也来蹭热度,港门粉一推出,网上“圈粉”无数。
海南很多地方,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碗粉。比如,文昌的抱罗粉、万宁的后安粉、陵水的酸粉、儋州的米烂,以及三亚的港门粉、港门酸粉等,在当地都很有名。三亚本地人将这些粉食统统叫作“粉汤”。
我素爱吃粉汤,时常光顾这些粉汤店,图的是省钱省时,又能填饱肚子,当然还有散发在市井里那一丝丝滚烫的、诱人味蕾的烟火气。为吃粉汤,与妻子偶有争执,每次总是她让着我,看我吃的高兴,她也高兴。在家里,妻子有时也学着做,好吃是好吃,但总感觉与外面店里做的,味道还是不太一样。
吃了半辈子的粉汤,最爱还是港门粉。这种爱,似乎成了瘾,已经到了见着就想吃,吃了还想吃,时顿三餐也能吃饱,吃得津津有味的境地。
港门这个地方,古时频临大疍港,是距崖州城最近的一个集镇。居民亦渔亦农亦商,人口众多,生活富足,各种饭铺、小吃应运而生,港门粉该是那时兴起的。后来,大疍港废弃,三亚港开发,港门墟市逐渐萧条,但港门粉的制作手艺一直传承于民间。解放后,县城从崖城迁至三亚,一批港门人也迁至市区。港门人素有经商积习,来到三亚后,一些女人为了生计,或上码头贩卖海鲜,或挑担沿街叫卖粽子、白饽,或于街头巷尾搭灶生火,操起港门粉的营生。一时间,港门女人那带着咸涩海风的乡音,在三亚街头随处飘荡。
那时的港门粉,多以地摊出现。家门口,大树下,街角处,摆了几张桌子和板凳,一口烧锅咕噜咕噜的熬着汤,粉摊就有生意了。这些店几乎没有招牌,早晨临时摆摊,中午卖完便撤,风雨无阻,日日如是,周而复始。经营港门粉的老板皆是港门女人,大家称她们“港门姊”。每天,“港门姊”赶个早起,麻利地把灶台摆好,将半夜起来熬煮的汤锅移至灶上,烧旺柴火,保持汤在锅里滚而不沸,然后才去摆弄桌凳、摘洗青菜什么的。此时,“港门姊”整个躯体氤氲在乳白的雾气之中,像皮影一样忙碌着,等来了顾客,那一声柔软悠长的嗓音,仿佛击穿了夜的帷幔,曙光在嘈杂声中醒来了。
港门粉沿袭手工炮制传统,讲究食材新鲜,它的好,体现在“一清、二白、三绿、四黄”。“一清”,即汤清。汤底是一碗粉的精华,所谓“一汤知味”。以海鱼、海白螺、猪头肉等熬煮,熬出来的汤,清清淡淡,却浓香无比。“二白”,即汤白、粉白。汤呈乳白色,薄牛奶一般,看着就想喝。粉是纯手工的白米粉,粉白粉白的,柔韧,有弹性,水煮不糊汤,干炒不易断。“三绿”,讲的是配菜,一勺绿葱花、几片绿菜叶、小绺绿豆芽,白里透着绿,营养又健康。“四黄”,拼的是拌菜,炸花生仁、虾皮面馍、酸菜和鱼饼。这几样拌菜,皆因呈黄色而被称为“四黄”。这样,一碗港门粉就“色香味”俱全了。
吃港门粉,鱼饼和腌白花菜必不可少。鱼饼由一种叫作花椒鱼(三亚人俗称小黑鱼)的深海鱼剔制而成,下锅蒸至微黄,捞起,此时的鱼饼活像一块干豆腐,味香扑鼻,嚼劲十足。
老三亚人吃港门粉,往往不满足配在碗里的鱼饼片,大多会再加一整块鱼饼,大快朵颐。他们说这样吃才过瘾。白花菜是一种野菜,腌制成了干菜,装在玻璃小瓶子里,与辣椒、胡椒、酱油、陈醋等酱料置放在桌子一角。白花菜因产量有限,一般不作碗里标配,只有经常吃港门粉的人,才会懂得瓶子里的奥秘,才会动手拧开瓶盖,用勺子或筷子“挖”出那被切得细细粹粹的干白花菜作佐料。不怕辣者若在港门粉里添加了海南黄灯笼辣椒,定会被辣得额头大汗淋漓,唇间嘘声不断,定会大呼带劲、过瘾。
如今的三亚,地摊式的港门粉已销声匿迹。港门粉皆入店经营,有了固定的店面,醒目的招牌,甚至有连锁分店,外卖送餐等,多种服务令人倍感温馨、舒适和满足,也扩大了它的销量和知名度。不少游子每逢回乡,都会游走于街头巷尾,亲口尝上一碗港门粉,一解思乡愁绪。许多外地人慕名前来吃港门粉,他们寻找的不仅仅是它的醇香可口,更主要是它具有一个城市磨灭不掉的烟火气息,以及中华民族千百年来传承的美食文化。
文章来源:孙令辉
部分图片来源:古韵崖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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